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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已經成了慣性,世界在我的脚步中逐漸成形。外面的世界是否精彩並不是那麼重要,我在意的是一份輕輕的牽動。像一種呼喚,隱隱約約的悵惘,仿若前世的濃郁鄉愁,會不會?在某個前世?我就站在這裡?
喜歡闃無人煙的深夜街景(《慾海含羞花》的影響嗎? )《慾海含羞花》的結尾,安東尼奧尼用諸多空鏡頭表現空蕩蕩的都市街景,從而質疑了片中那對情侶再相會的可能性,我至今難以忘懷。
入夜後沒有了白天的人潮鑚動,顯得有些落寞。雖有璀璨霓虹燈,卻是這裡灰暗那裏燦爛的強烈對比。晃動和色彩中,心裡是昏黃的歲月。在持續的遊移中,常常驚見困頓途中疲乏的自己。鎖上的,到底是過去還是現在?走過的其實依然存在,改變的是你是我。
路上遇見一片紅花海,迎著風,如痴如醉。是的,都是我走過的,鮮花處處,物是人非,我卻找不囘那抖落的一地笑語。
你,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雲。
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
~~ 顧城《遠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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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尋找一雙喜歡並且完全合腳的鞋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每當穿破一雙鞋子,我就會開始懊惱。
那種尋覓、試穿的買鞋過程總是消耗體力疲累不已,最討厭的是,花了許多時間還找不到合適的。而往往到最後,總是因為一朵花的造型,或是一些廉價的亮晶晶的透明的不知其所以的東東,而漫不經心地買下一雙鞋,證諸後來,穿的機會實在不多。
那一天,突然遇見一雙黑色圓頭平底鞋,上面綴著一朵參雜著小圓點亮珠子的緞帶花,心突然被牽動了,小時候不常常就是穿著這樣的鞋子嗎? 結果證明了又是隨隨便便漫不經心,今天穿了出去,並沒有走很多路,回家時還是有一根腳指頭磨破了,懊惱……
海德格曾經論述梵谷的<農鞋>,梵谷的可觀處在於我們面對了它的器具性的物性,又意識到器具性的存在,所以感受到它的焦慮共鳴。<農鞋>的最初表象或是農業生活的貧瘠與艱苦,但是海德格認為,在無意義的物質世界中,這雙鞋子終於踏出一條小徑,留下自己的足跡。我們的鞋子一定會喜愛我們這種走法。
戒得掉自己隨隨便便堆疊一些沒有用的鞋子的慣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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