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謀早期的《秋菊打官司》以紀錄片的手法敘事,影像風格極為樸素。《活著》則是如實的展現時代的嚴酷,整部片子充滿幽幽的歷史傷痕。《活著》一片之所以成功,無庸置疑得力於余華的原著。在小說中,作者以一位民歌收集者的身份,來到鄉間,聽一位老農,回憶他的過往,福貴輕飄飄的敘述那辛酸的歲月,只留下輕輕的淡然。

平凡是多數人的宿命,無論如何努力也很難超越,張藝謀的功力在於詮釋這平凡,使這平凡因為貼近我們而親切,而引起我們的共鳴,令人盪氣迴腸。

《活著》的另一個動人之處,在於揭破政治的黑暗不是以赤裸裸的解剖、控訴的手法;而是畫龍點睛地、若有似無地道出生存的無奈。例如萬二喜與鳳霞的第一次約會是藉由兩人合力在家裡的牆上畫巨大的毛澤東像,而婚禮當天,當觀眾聽到萬二喜對著毛澤東畫像高喊:「毛澤東您老人家,我把鳳霞接走了!」爆出轟然的笑聲。這樣的荒謬對比出政治的張牙舞爪,在樸實中暗藏深刻的力道。

那時候好喜歡張藝謀。但當看過《英雄》,真是錯愕到極點!

《活著》一片中,當福貴與春生驚見在國共內戰中(1945~1949)戰場上累累的屍體時,春生有感而發的說:「咱們得活著回去!」福貴答道:「回去得好好活著!」在《英雄》一片中卻沒有一點凸顯戰爭殘酷的意圖,不僅讓秦王安然無恙,還為了「不應該」殺秦王作了很多辯解。

趙國刺客「飛雪」、「殘劍」殺入秦宮,殘劍面對秦王時悟到六國爭雄,由強大的秦國統一天下有利於萬民這番道理,忍手不殺,後來還以「天下」二字來點化、阻撓「無名」的刺秦行動。長平之役,秦將白起坑殺趙卒四十萬人,「殘劍」身為趙國劍客,此<悟>頗不合理。張藝謀符合了中國當權者的政治理念和需要,其實損及其本身的歷史定位。

正因為如此,對於大家所津津樂道的由張藝謀所執導的<印象˙麗江>也就無法熱衷了。不過也不能否認那些少數民族素人演員所爆發的熱情,而且看台座位正好面對玉龍雪山,原本山嵐繚繞,白煙上竄,虛無飄渺,卻在開演的過程中雲開霧散,崇山峻嶺赫然在眼前巍然聳立,在海拔3100米的高地不得不承認是一場饗宴。

玉龍雪山被納西族人視為神山,是他們的保護神<三朵>的化身,徐霞客是這麼描寫它 :

<雪觀> :

北辰咫尺玉龍眠,

粉粹虛空雪萬年。

華表不驚遼海鶴,

崆峒只對藐姑仙。

《搜神記》記載漢朝遼東人丁令威,在靈虛山苦修千年後,化成一隻仙鶴飛回遼東,落在城門前的華表柱上。有一少年見了就拉起弓弦想射他。丁令威飛到空中,徘徊良久不肯離去,並說道:「有鳥有鳥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歸。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學仙塚壘壘。』說完後沖天飛去。後世常用「鶴歸華表」感歎人世的變遷。崆峒山和藐姑射之山的仙人則是《莊子》一書的故事

徐霞客面對與北斗星辰近在咫尺的神山積雪,時間、空間的概念一時消融於無形,他不感歎人世的變遷,反而與天地俱化,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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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剛到麗江機場,就被湛藍的天空和明淨透徹的空氣所震撼,而當來到束河古鎮,心靈再一次得到洗禮。雲群飄盪,天空如詩般的美麗,垂柳也俯身迎客;當開始下起濛濛細雨,有如沐浴着甘露般,心境更增添幾分暢快;在束河古鎮,離開了城市的喧囂,一路探詢着生活的精彩。

被稱為清泉之鄉的束河坐西朝東,村後山麓為玉龍雪山圖庫餘脈,依山傍水,植被茂密,納西民屋錯落有致,還留著幾進幾落的傳統樣式。晚上的燈火雖然沒有麗江古城華麗熱鬧,卻多了一份安詳的靜謐。漫步在被人馬踩踏得光溜平滑,似乎還能照見往日繁華的石板街道上,聽著水聲淙淙,也聽到不知從哪兒傳來納西少年唱著情歌,真是美妙極了!

半生金戈半生花,亦無風雨亦無晴;常憶月色染楓亭,一曲琴蕭遠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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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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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喜歡的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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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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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柳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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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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