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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與許久不見的友人散著步,漫談著最近彼此的生活,一時觸動了我的心思。朋友提出疑問 : <究竟妳是否實際在生活著?> 她認為在我的筆下不太聞得到生活的味道;她也說出生命毋寧說是由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形成的,透過屬於自己的以及屬於周遭他人的故事的講述與聆聽來確立自己的身份,抽象而普遍的教理是無法理解生命的。

我樂於承認當被某些東西打動時,我還是會敞開心靈,不一定非得要解讀出某些隱藏中的意圖。而我的世俗生活也並非不堪和狼狽到不足以下筆,甚至於我覺得自己算是一個頗為注重詩情畫意也算是會生活的人,只是我對於世俗生活並不是那麼耿耿於懷。反而是能夠不斷地自我探索,可以真誠如實地看待自己,我覺得是一種莫大的恩賜。曾聽過<我們老化得太早,又聰明得太晚>的格言,深深覺得是自己大半生的寫照,能不以此為戒 ?

人都是在移動中活著,在時間、空間,也在周遭來去的人們的移動中活著。每一段人生旅途中不時夾雜著愉悅或錯愕,有時,腦海縈繞著過去種種美好的回憶;有時,會有鉛錘撞開頭,一些無可如何的影像,像停電般「啪!」一聲,哽在喉嚨上下不得的聲音是:屬於「我」的大半生歲月率皆消逝無蹤了,「年華老去」愈發顯其真實。也因而轉念,生活的關鍵應是如何看待生命吧?一舉手一投足都應該是也必須是對生命的真誠的回應,隨著年華的老去重新去認識身邊的大小物事,重新學習「觀看」週遭的世界,產生新的體悟,打破世俗的迷思與框見,真實的生命應是平淡卻不失其況味吧 !

自我的故事或者說自我的歷史其實就是一種參與,一種置身,一種沒有所謂的客觀。徘徊於日神與酒神之間,質疑世俗的物質生活對於精神生活的侵擾,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對立,我會沉溺於宗教哲理上索求救贖或超越的可能。然而現實面總難免粗糙與難堪,救贖或超越畢竟猶如海市蜃樓,探尋之途仍是曲折迂迴..

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說過<人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兩次。因為你第二次踏進去時,第一次的河水已然流去,因此你第二次所踏的是另外的河水>。依此,每一件事都是在不斷的變動中。在一個變動不息的世界中怎能找到生而為人的意義呢?但赫氏也自問自答,沒有一件事物是漫無目的的,一切生命都依著理性各自有其目的,有其計劃與構思。後來的斯多葛學派(Stoics)也發問:「誰使星宿運行?誰使潮水漲退?誰使日夜準確地交替?誰使四季在一定的時間臨到?」他們認為世界依著最完美的秩序在運行。

<獵戶已歸,歸自山間;舟子已歸,歸自海洋。>已無從記憶從何處得此語句,卻仍記得當年閱讀時的寧靜情懷,這個宇宙自有其完美的秩序,<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誠然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在這個享樂至上和資本主義大行其道的時代而言,孜孜矻矻於探討精神層面的話題,應該是很不合時宜的吧 ? 所以在內心深處,我是非常感激來看我的文章的朋友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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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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