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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是一個模仿的標題---<<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伊塔羅.卡爾維諾)

其實我很少去回憶過往,然而往事歷歷彷如昨日,一轉眼已人事變滅,其中飽含無盡滄桑。静夜沉吟,似置身歷史長廊觀看倏忽變換的舊景,耳畔盡是歲月長風颼颼刮掠而過,近在眼前,卻又遙若天星。

人生往往由於一連串荒誕的、偶然的際遇而交織出命運的樂章,很少人能夠隨時對生命做出深刻的思考,在某些重要的時刻,生命卻總是「不在場」。而今也只能暗暗期想著觸摸不到的、觀看不到的「存在」,能夠巧妙地填補生命總是「不在場」的缺憾。也許這種在思惟中顯現的本質,只是一種鴕鳥式的揣想、莫名的陶醉,但卻依然能夠成就生命中緊然抓握的依託。

<<魂斷威尼斯>>電影中,奧森巴哈一直尾隨少年達秋的身後,渴望一睹達秋迷人俊美的風采。一個自重、理智、禁慾的藝術家失魂落魄地盯住一少男的身影,那不正是希臘納瑟西斯臨水自照的寫照嗎?達秋不正是藝術家自己嗎?那不就是想望能夠成就生命中緊然抓握的依託嗎?

經驗世界沒有永恆,經驗世界永遠處於「變動」;所謂的「永恆」,僅存在於「思惟」,透過人的「思考」而呈現。以抽離的狀態返回凝視自己的存在,誠然有一種耐人尋味的人生基調。「啊,諸位先生、女士,一個人要是不能嚴肅的看待任何事,或是任何人,那麼他的人生就會過得很可悲!」(by昆德拉)

我並不是一個性格孤癖的人,甚至是屬於開朗樂觀那一型。但是卻也喜歡細細地品味自己的心境,尋找到自己最初想要的本真,感受那人生的悲喜與無奈;死生契闊的漫漫歲月淡淡滑過,像是沈釀在地窖中靜靜的醇酒,是「不可見之色」,「不可聞之聲」,「不可得之象」;所謂「用心深契」,用心之外,還得深、還得契;在人海沉浮之際,必須要為自己留白,我屬於此時------希翼一絲絲生命歷程的深化,而絕非浪生浪死、隨波逐流。

<我看見妳了,美人兒,現在妳是屬於我的,不管妳在等誰,也不管我以後能否再見到妳,我心裡想。妳屬於我,整個巴黎也都屬於我,而我屬於這本筆記本和這枝鉛筆。>(by海明威<<流動的饗宴>>)

我們這個世界叫娑婆世界!「Life is hard(生存很艱難),但是對著酸辛的悲劇,還是要歡喜讚嘆!赫曼赫塞的<<流浪者之歌>>中的主人翁悉達多終其一生都在不斷告別,常人戀戀不捨的身份角色、音容笑貌、知識財富等等,他一律視如浮雲舒卷。他不斷丟棄自己在因緣流轉中短暫扮演的角色,即令遇上佛陀這等千載難逢的覺悟者,他還是斷然辭別,毫不留戀地再度走上流浪之途,只因他澈然領悟那無法透過言語傳承的心法奧義,注定只能通過自己的生活去印證,沒有誰教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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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聞種種歌舞音樂、鼓噪之聲、調戲言笑談謔之聲,常見種種可意之色,常嗅種種微妙之香,恒嘗種種美好之味,恒觸種種天諸菜女最勝之觸,恒為如是樂牽引其意,以度其時」(《瑜伽師地論》卷四),這確是人人所豔羨的幸福生活,偶爾得之,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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