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官的人應不應該要約束感情?女兒死了該不該連哭七場?

能夠沒有自我的活在這個世上,能自然而然的對世上的恐懼、美好、嚴肅、歡樂或悲傷等感覺有所反應並表現出來,初心一生義無反顧,這才是真真正正的<>!

莊子的<聖人無情>說的是因高度理解萬物之性,所以心不受萬物變化的影響,可以<以理化情>。這個恐怕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達到的境界!《世說》記載許多人而無情的故事,最著名的是謝安(320—385),當肥水之戰勝利的消息來到時,他仍繼續下棋。只平静地回答朋友:“小兒輩大破賊。”(《世說•雅量》) 如此謝安卻是矯情!

清代文人士大夫有熱烈鼓吹人的天性,就是過世俗的生活,對宋儒的「存天理,滅人慾」猛烈抨擊。『紅樓夢』中賈寶玉不走讀書科舉的路,雖然對於「德、言、工、容」的薛寶釵也有傾慕,但最終走向「不講仕途經濟混帳話」的林黛玉,而不是「也學的沽名釣譽,入了國賊祿蠹之流」的寶姐姐。

吳敬梓的『儒林外史』描寫一位秀才對於女兒殉夫身亡,大贊「死得好」!可是在後來的旅遊途中,一路看著山光水色,悲悼女兒,老淚縱橫,人性與禮教的衝突令人不忍卒睹。

儒家思想經過宋明理學家的支配,已經變成僵化的教條,「存天理滅人欲」在明代甚於宋元。明朝的讀書人大都致力科舉,埋首研究八股文,尤其在獨裁專制籠罩下,思想領域呈現出一派灰暗沉悶的現象。中後期由於經濟的發展,社會風尚與觀念的變遷,自我意識的覺醒開始湧動,乃至王學崛起,明初沉寂的思想局勢被一舉擊破。

王陽明感受到明中葉以來社會氛圍和心理狀態的變遷,從人的主動性出發,肯定了人的主體性地位;他的弟子泰州學派的創始人王艮更有創造性的發展,提出「百姓日用即道」的主張,肯定了老百姓日常生活的物質和精神的需要。講學時吸引了各行各業的布衣平民前來聽講,泰州學派因而在明中葉流傳很廣,頗有影響。

左派王學的另一思想家李贄更是對「人欲」熱烈首肯,既然為人必有所私,則人欲亦可肯定。他認為人們的道德觀念、世間的萬物之理,既不是王陽明的「良知」,也不是朱熹的「天理」,而是人們對「衣」、「飯」等實際的物質生活資源的要求,所以人們的「私慾」、「物慾」也都是「自然之理」。所以他反對「存天理滅人欲」的宋明理學,肯定「人欲」即解放人性。

李贄所反對的是假道學,他批判那些道學家:「平居無事,只解打恭作揖,終日匡坐,同於泥塑,以為雜念不起,便是真實大聖大賢人矣。……一旦有警,則面面相覷,絕無人色,甚至互相推委,以為能明哲。」

他也曾深刻描述過萬曆以後的一些道德君子,「彼以為周、程、張、朱者,皆口談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鉅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講道德、說仁義自若也」。另一些以「山人」面目自居清高者,則「輾轉反側,以欺世獲利,名為山人而心同商賈,口談道德而志在穿窬(ㄩˊ,比喻口是心非)」。

如果初心一生義無反顧,能夠表現在有關於宇宙人生總體的情,<無緣同慈,同體大悲>的情懷,那當然更是究極真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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