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metheus

貝多芬:普羅米修斯序曲

 

《普羅米修斯創造物》係貝多芬為義大利編舞名家威加諾(Salvatore Vigano)所譜寫的芭蕾音樂,故事敘述半人半神的普羅米修斯,用黏土塑造出兩個人形,並且藉由從天堂偷來的火賦予他們生命;當發現他們缺乏任何感情,普羅米修斯遂將之帶往帕納索斯山,讓阿波羅和繆司們指導藝術,透過和諧的力量,他們終於能夠感受到人類生活的所有熱情。以特殊的感染力,傳達出貝多芬音樂中跳躍的節奏感與歡樂的情緒,也傳達了貝多芬心中對於英雄形像的愛好。這也是我們所看到的一線曙光。

 

「探索的心靈與詩的心靈相遇合時﹐悲劇就誕生了。」悲劇屬於詩人﹐唯有他們「漫步在陽光燦爛的高崗上﹐在擾攘的人生中彈出一曲清音」。唯有詩人能寫出悲劇﹐因為悲劇正是藉著詩神妙的力量將痛苦昇華。

 

希臘悲劇的源起,與希臘人開始祭祀酒神有很密切的關係。宙斯善妒的妻子希拉發現宙斯與凡間美女賽米勒的不倫之戀,用計謀害死懷孕中的賽米勒,幸好宙斯在千鈞一髮之際救起6個月大的胎兒,縫入自己大腿肉間孕育。這名私生子就是酒神戴奧尼索斯,在他出生後,宙斯將他化為一頭山羊交給尼薩山的女神撫育,在這裡戴奧尼索斯發明了釀酒的技術。

 

戴奧尼索斯長大後,仍然逃不過希拉的仇恨報復,變成一名瘋子周遊世界,過著放蕩的生活,在足跡踏過的地方,瘋狂地濫殺無辜,但也帶來狂歡的儀式,在恐懼與狂喜的同時影響下,吸收了不少信徒,最後終於得到希臘人的認同,奉他為奧林帕斯山12天神之一的酒神。酒神崇拜在希臘民間非常興盛,約在西元前6世紀前後,希臘各城邦開始舉行酒神祭典,不同於其他神聖莊嚴的典禮儀式,這個祭典模仿酒神的行跡,瘋狂放縱地狂歡、醉酒,在熱鬧之中,希臘悲劇的雛形因此產生。

 

<伊底帕斯王>可以說是希臘悲劇的代表,它所描述的是伊底帕斯從至高至尊的地位而墜為一位逐客的經過,藉以闡明人類命運的多變性及不可抗拒性。伊底帕斯無時無刻不想盡責行善,他採取必要步驟來避免弒父娶母的噩運,但命運卻仍然佔了上風,在企圖把持自身命運的個人與無情的命運之間,顯出強烈的對比。

 

伊底帕斯(Odypus)是希臘神話中底比斯(Thebes)的國王,是國王拉伊奧斯(Laius)和王后約卡斯塔(Jocasta)的兒子,出生時,神諭表示他會殺死父親,拉伊奧斯為了逃避命運,將他丟棄在野外等死。然而奉命執行的牧人心生憐憫,偷偷將嬰兒轉送給科林斯(Corinth)的國王波呂波斯(Polybus),由他們當作親生兒子般地扶養長大。

 

伊底帕斯長大後,因為德爾菲(Delphi)神殿的神諭說,他會弒父娶母,不知道科林斯國王與王后並非自己親生父母,他為避免神諭成真,便離開科林斯並發誓永不再回來。當他流浪到底比斯附近時失手殺了人,其中正包括了他的親生父親。而且解開了獅身人面獸斯芬克斯的謎題,獲得了王位並娶國王的遺孀約卡斯塔為妻。也就是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終究應驗了他之前殺父娶母的不幸命運。後來真相大白後,震驚不已的約卡斯塔羞愧地上吊自殺,而同樣悲憤不已的伊底帕斯不得不接受他的命運,隨即刺瞎了自己的雙眼,流浪在外漂泊。

 

亞里斯多德曾給予它很高的評價,稱它為[十全十美的悲劇]。後來著名心理學家弗洛伊德表示,[戀母][伊底帕斯情結]這一術語就是出自《伊底帕斯王》這齣悲劇。透過這個悲慘的故事,詩人表達了人與命運的衝突,表達了人無法逃脫命運的羅網這個主題。人對命運所做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就算是已經預知了它的軌跡,也無法改變最後注定的結果。但他對於命運的合理性的懷疑,對命運的堅決反抗仍然值得讚美。

 

希臘神話中薛西弗斯遭受天譴,諸神命他晝夜不休地推滾巨石上山,到達山巔時,巨石由於本身的重量,又滾了下來。眾神的桎梏之於薛西弗斯,就如同命運之於我們,同樣不可違逆,同樣無能為力。

 

但是卡繆說<…他停頓的那一刻,使我發生了興趣。緊貼著石頭的那張臉已經變成了一塊石頭!我看著他踏著沉重而勻整的步伐走向永遠不知何時才會結束的磨難。供他喘息的這一刻,就像他的苦難一樣確定地會回來,這是他具有意識的一刻。在他每一次從山頂上下來,漸漸地走向神祇的住所,他勝過了他的命運。他比他的石頭更為堅強薛西弗斯所有沉默的歡樂都在這裡。他的命運屬於他,他的巨石也歸於他。>所以卡謬強調人類必須設想薛西弗斯是歡樂的,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認為自己是能夠面對命運的磨難的。

 

古希臘悲劇的主人公往往出乎意料的遭到不幸,因而悲劇的衝突成了人和命運的衝突」。悲劇之父埃斯庫羅斯Aeschylus<被縛的普羅米修斯>展現了希臘人對於存在的悲劇性實質的意識。

 

普羅米修斯是希臘神話故事中的英雄,Prometheus意思是「先見之名」(forethought)。他與智慧女神雅典娜共同創造了人類,並教會了人類很多知識。但當時天神宙斯禁止人類用火,而普羅米修斯卻幫人類從奧林匹斯盜取火種,因此觸怒宙斯而被鎖在高加索山的懸崖上,每天派一隻鷹去吃他的肝,又讓他的肝每天重新長上,使他日日承受被惡鷹啄食肝臟的痛苦。然而普羅米修斯始終堅毅不屈。幾千年後,赫剌克勒斯為尋找金蘋果來到懸崖邊,把惡鷹射死,解救了普羅米修斯。但他必須永遠戴一隻鐵環,環上鑲上一塊高加索山上的石子,以便宙斯可以自豪地宣稱他的仇敵仍然被鎖在高加索山的懸崖上。

 

在很長時間內<被縛的普羅米修斯>其實並未得到重視,直到十九世紀早期。當時的浪漫主義作家認同與普羅米修斯的桀驁,雪萊在詩歌《解放的普羅米修斯》中借用了該劇的材料來表達自己的思想.拜倫在孩童時期就深深地被這部劇所吸引,稱它影響了他所有的創作。

 

----拜倫《普羅米修斯》

 

巨人!在你不朽的眼睛看來,

人寰所受的痛苦,

是種種可悲的實情,

並不該為諸神蔑視不睬。

但你的悲憫得到什麼報酬?

是默默的痛楚凝聚心頭;

是面對著岩石、餓鷹和枷鎖;

還有那不願吐露的辛酸,

那鬱積心中的苦情一段;

它只能在孤寂時吐露,

而就在吐露時,還得提防

天上有誰聽見,

更不能歎息,

除非它沒有回聲答覆。

 

巨人呵!你被注定要輾轉在

痛苦與你的意志之間。

雖然不死,

卻要歷盡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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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芬克斯(Sphinx)之謎:

人面獅身的怪獸斯芬克斯(Sphinx),在底比斯的路上把守著,出謎語給路過的人猜,猜不著的便被牠吃掉,伊底帕斯經過時,斯芬克斯出了一個謎語:「什麼動物,早上用四隻腳走路,中午用兩隻腳,晚上用三隻腳?」,伊底帕斯猜出是人的幼年、壯年及晚年,斯芬克斯羞怒之下,投海而死,伊底帕斯因而被擁立為底比斯國王,並娶了已經被害的老國王的王后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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